第(2/3)页 弥源看见此境况,仰起头,狰狞着脸,站了起来。他只有双脚残存的四肢,导致他走动晃动不止,每走一步,都踉跄着快要跌倒。 他双目瞪大如铜铃,眼珠子几乎要跳出眼眶。颈间,额头,青筋暴涨。 长剑已经挥在了半空,下一秒,释鉴的一臂就要被砍断。 弥源放低了重心,眼睛紧盯着挥起的长剑,他朝着那个方向,狂奔了起来。他以口中被咬住剑柄的利剑为武器,头一转,将利刃刺入精兵肺腑。 一搅,利刃出。精兵的肠子也倾泻而下。 这是第一刀。 第二刀,他将长剑刺入了缚住释鉴一臂的精兵胸腔。扑哧一声,可能是心脏爆炸产生的声响。精兵倒地死亡。 释鉴的一臂恢复了自由,形势立马有所扭转。他反手扭住了压在他身上的那黑衣脖颈,黑衣面部涨红,涎水垂落成长长的一条,压制的四肢因为窒息的痛苦而松了下来。 不是你死,便是我亡。 伽蓝,承载着南岭信徒愿景的寺院,于那天夜晚,重生成浴血的战场。 这第三刀,是又袭来的一批新人,将武器贯穿了弥源的脖颈。 僧人一怔,倒地。弥源,连话都来不及说。他眼珠子转了一圈,似乎是在找寻什么东西。当他的目光触及到玄一的红目之时,似乎是真的安下心来,双眼即刻黯淡无光。 弥源嘴唇翕动,还未成句子,便已经失了灵魂。可他想说的,无非就是那么几句。这么多年来,玄一听了很多遍。 “弥源……师叔……那一日……若你不救我……会不会比较好……” 玄一将脸迎向了天边的血雨,他双手摊开,似乎是久旱逢甘露的孩子,接起了源源不绝的血水。他将这些污血涂抹在脸上,看了看他面前弥源断臂上的疮疤,将手中的剑,刺入了面前倒地粗喘的黑衣胸膛。 黑衣亡。 玄一杀了第一个人。可他并没有实感,只觉绝望铺天盖地,看不见光。 自静渡之后,玄一又失去了一位父亲。 “停下来,你快点停下来。”玄一看向霍澜渊,大声嘶吼。 霍澜渊并未处于浴血的战场中心,他一袭白衫,眯着双目,手背在身后,就好像是个旁观者,脸上似笑非笑,也正在看着玄一。 第(2/3)页